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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之南北

作者: 武桂琴2024/03/01散文

它用了一季之力告诉我们:世间所有的付出,皆不会被辜负

早上在新闻里看到北方下雪了,女主播说初雪如初恋,很美好。接着就是朋友圈轮番播报各种初雪,看那些晒出来的照片,分明还有黄叶和红叶交错着,秋天的繁茂分明还没有褪去华衣。

南方的秋天没有北方的秋天那么华丽,一年四季青枝绿叶、蝶飞花绽的地方,很难有那样层次丰富的金秋色彩,也难见漫山黄叶、四面秋收的壮观场面。但南方的秋天却比北方的长,微风荡漾的日子也会多一些,不再潮湿粘腻,不再雨雾迷蒙,是冷暖适宜颇为清爽的季节。

广州的秋天就极好,天时常湛而蓝,绿叶更见深浓,桂花树飘着香,冷不丁从哪个巷子或拐角冒出来,夏装的裙裾上偶尔加了外套,早晚渐凉终于有了温差,这时节,不计在哪里大啖一个柚子,细嚼一只螃蟹,都是应季之乐事。当酷暑终于消停,闷热不再逼人,舒爽的天气里,人们总是能从容,更从容些。

却始终更爱北方的秋天,空气中会散发着泥土果实雨露混合的味道,是被轻薄的阳光软软地轻轻地抚慰过的味道。无论早上晨起开窗,还是午后行进在散淡的阳光里,那种秋天的气息都会扑面而来,会让人感受到季节轮回的奇异,体察到岁月流转的不知不觉,那种味道一点都不会使人忧伤。土地、树木、山川、河流,哪一处不是盛装丰美?北方的秋天是隆重的,大张旗鼓的,它不是春天那样的含苞待放,也不是夏天那样水润欲滴,更不是冬天的含蓄内敛,人们用一个"金"字形容它,既渲染色彩又蕴藏收获之意,它就是我思故我在,我在故我兴,我兴故我浓。

每年秋天红叶开得正好的那几天,总有同学专门回老家乡下去,拍很多秋天的照片给我们看,说不是只有香山有红叶,巍巍太行山上的满山红叶璀璨得紧,正应了罗丹那句:生活中不是缺少美,而是缺少发现。看着故乡的山、故乡的水、故乡的土地都披着秋天的彩衣,顿生梦回故里之感。

在四季轮回中,最是秋天的饱满圆润让我们看尽了花团锦簇的繁华,也勾起人无数"衣带渐宽终不悔"的相思,它用了一季之力告诉我们:世间所有的付出,皆不会被辜负。